刑部大堂之上,秦焱披头散发跪在下方,一脸颓废。秦焱的父亲秦兆钦负手站在一旁,身躯挺立,两眼看着屋顶,本是南征北战,铁骨铮铮的汉子,此时却愣是红了眼眶。
大堂之上,身着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,刑部尚郑天贺对着台下所跪的秦焱横眉冷对“秦焱,你因见被害人雪梅生的美貌,便起了歹意,可惜雪梅不从,于是你便将他生生勒死于房内,事后你心慌意乱,便仓皇逃走。如今人证物证聚在,你可认罪。”
“……”面对询问,秦焱沉默不语,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,一脸颓废迷茫之色。
“既然你不开口,那本官就当你默认了。来人!给他签字画押!”郑天贺说着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侍卫,侍卫会意,便拿起一旁的证词朝秦焱走去。正当他准备拿起秦焱的手在证词上按下指纹的事后,一声大笑从刑部大堂外传来。
“哈哈哈……皇城之内,天子脚下,我竟不知还有屈打成招的!!”
“是谁!!何人赶来刑部闹事!!”郑天贺怒喝。
姬夏陌快步走进刑部大堂之上,两把长刀横扫在姬夏陌的脖子上,姬夏陌瞄了一眼脖子上的长刀,笑道“刀剑无眼,小爷我娇嫩着呢,别给我弄伤了。”
“大胆!”一侍卫大喝。“大堂之上岂容的你放肆,将他压下去,重责五十。”
“谁敢放肆!”青木上前,取出一块玉腰牌,顿时两把长刀撤去,四周官衙侍卫纷纷跪地。“我们公子乃丞相府公子,还不让开。”
“原来是丞相小公子。”郑天贺从该台之上走下,拱手笑道。“不知小公子来刑部所为何事?”
“小爷我听说秦焱这小子因为杀人被逮了,所以便来凑个热闹。”
“姬小公子,犬子做错了事,要杀要打本将军无话可说,但本将军绝对不允有人来对犬子侮辱嘲弄。”一旁的秦兆钦冷着一张脸硬声道,看着姬夏陌的眼睛带着冷冷的怒意。
“小公子说的没错,秦焱因垂涎青楼女子雪梅的容貌,企图强行玷污,因雪梅誓死不从,于是便因怒杀人。”
“可有证据?”
“小公子”郑天贺一怔,笑道。“昨日秦焱散尽三千银买下了死者雪梅,这是好多人都有看到的。”
“既然是买下了那个女子,那秦焱又何来因垂涎她的容貌,企图强行玷污?”
“这……”郑天贺有些哑然。“或许,或许是雪梅不从呢?本官得知,这雪梅本事寻常人家的普通女子,一时间被卖到青楼……”
“大人不觉得这份证词有很多漏洞吗?”姬夏陌拿起证词开口打断了郑天贺的解释。
“你说秦焱想要强行玷污死者雪梅,可是秦焱花下三千银买下雪梅,这也是所有人亲眼证明。你又说雪梅是良家女子,心中不从,那又为何在拍卖的时候没有任何挣扎?另外,若如你所说,雪梅因不愿被玷污强行挣扎与秦焱打斗,正值深夜,又为何无人听得到动静?”
“这,本官……”被姬夏陌一连的炮轰,郑天贺脸上开始冒汗。
“还有最重要的一点。”姬夏陌慢慢逼近郑天贺,嘴角勾起,脸上却无一丝的笑意。“你说秦焱杀掉雪梅后,因心慌而快速逃离现场,可是证词上明明有说,白日有人几次敲门未有回应,因担心这才找了几个人撞开了门。”
“撞门这样的体力活自然不能交给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们来做,必是些打手下人。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才能将门撞开,想来这必是从里面绊住,而不是轻掩着。既然秦焱是匆慌逃离,又如何将门从里面绊住的?难道他有穿墙术?”
“也许,也许是跳窗呢。”郑天贺低着头,脸色苍白,不停地擦着汗。
“大人不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吗?”姬夏陌笑意盈盈。
“可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。”郑天贺硬声道。
“是吗?我刚刚来刑部的路上注意了一下,昨夜好像下了一场并不小的雨呢。”姬夏陌笑嘻嘻的将目光瞄到了秦焱的鞋上。
郑天贺颤颤巍巍的望去,刹那间脸色白如纸,身体摇晃,几欲立不稳。
“大人身为刑部尚,本应顺民意,解民忧,可是大人却不问青红皂白,不辨是非黑白,冤枉好人,却让真正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,还差点错杀忠良之后。大人,你到底居心何在呢?”姬夏陌轻摇着手中的骨扇,目光幽幽的看着郑天贺。
“我……可是,秦……秦公子并未为自己辩解。”
“啧,这个嘛。”姬夏陌走到秦焱身边转了两圈,低头嗅了嗅,一脸嫌弃的揉了揉鼻子。
“昨晚喝多了,酒还没醒呢。”
“!!”郑天贺这下可是真的面无血色了。
“秦叔叔。”姬夏陌转身走到秦兆钦面前,抱拳一笑。“请把秦焱带回去好好梳洗一番,然后醒醒酒,顺带的向皇上写份奏折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