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长安城每天都会有人死去,李思摩的长随自然也不会例外,但被人切断喉咙的死法的确太过惨烈,让人有些难以接受。
所以长随的尸体很快被送到了万年县县衙,成了崔钰的‘菜’。
“崔府君,某这长随跟了我十余年,如今惨死街头,烦请务必将凶手缉拿归案。”李思摩一身将军铠甲坐于县衙后堂,脸上带着悲戚之色,语气说不出的沉重。
崔钰对于能不能破案并不担心,以他能让死人说话的能力来说,用轻而易举来形容都有些说的严重了。
可他地府判官的身份始终是一个秘密,除了李承乾之外谁都不知道,为了保住这个秘密,他还要履行一下办案的流程。
于是在一声轻咳之后缓缓说道:“李将军,破案本事崔某分内之事,还请不必挂怀。只是崔某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将军,不知将军可能回答?”
“怎么?你怀疑是本将军下的手?”李思摩的心情十分不好,中千被李承乾逼着办事,下午又死了长随,现在面对崔钰自然没什么好脾气。
好在崔钰做了多年的县令,对这种迁怒倒也能理解,闻言抱拳说道:“李将军痛失属下的心情崔某可以理解,也请将军节哀。不过办案总需要有办案的流程,如果崔某连贵属因何到东市的原因都不知道,却又如何办案呢?”
“这……”听完崔钰的解释之后,李思摩也知道是自己过于武断了,吱唔了一下拱手回礼道:“崔府君,刚刚是李某鲁莽了,还府君望见谅。”
“不碍得。”崔钰微微一笑,算是接受了这份道歉,紧接着便又说道:“李将军,现在能说说贵属去东市是做什么去了么?又或者贵属在长安是否有什么仇家?”
“他为什么去东市某并不知情,今日下午他陪我去了一趟东宫,回到家中之后便又出去了,等我再见到他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。至于说仇家……,李某并不清楚。”李思摩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一下,只不过隐去了李承乾对他说的事情。
不过对于崔钰来说,这些已经够了,具体李思摩去东宫做什么和他并没有关系,他也不想知道。
……
是夜,崔钰魂入地府,将那长随提了出来,一番询问之后,便又让人将其押走,紧接着便又马不停蹄的与李承乾相见。
“我说老崔,有什么事儿咱不能等天亮再说,你这样天天把我弄到这里来,整的跟幽会似的,很容易让我误会啊!”原本正准备休息的李承乾被崔钰拖入梦境,整个人都不爽了,鸡头掰脸的数落着。
不过让李承乾有些意外的是,崔钰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,根本没有与他争辩对错的意思,只是皱着眉头说道:“殿下,事关重大,臣不得不如此。”
“什么事能让你一界判官如此紧张?天要塌了?”李承乾继续拿崔钰打趣。
好在崔钰已经习惯了李承乾时不时的不着调,闻言也不着恼,只是自顾自的把话说了下去:“殿下,据臣所知,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已经盯上您了,不过他们的具体身份却不清楚。”
“还有你查不清楚的事?”李承乾终于意识到了什么,戏谑的表情有所收敛。
“不是查不清楚,而是查无可查,臣可查阴人,但却不能查阳人,而且不知道对方是谁,臣就是想查也无从下手。”崔钰解释道。
“把你发现的东西说说,咱们一起琢磨琢磨。”
“是!”
……
整整一个晚上,李承乾一直都在考虑那个中年人的身份以及他的目的。
按说此人的身份不外乎就是世家或是士族中人,也只有这些人现在对他制定的各种政策有所不满。
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这些人的目的,蛊惑突厥人与薛延陀人联合,说起来容易,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并不是那么简单。
而且就算是真的联合了又能如何?难道他们敢向大唐伸爪子?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,就算是真有这个胆子,对自己这个太子来说,又有什么威胁呢?
这是李承乾想不通的第一个问题。
至于说第二个问题就是,那些人为什么会选择在东市直接动手杀掉那个长随,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。
那个长随的家人已经落入那个中年人的掌握,他根本就不敢对任何人说出这件事情,所以如果要灭口的话,那个不知名的势力完全可以在以后找机会,根本不用做的如此急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