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太后的鼓掌声,只见高唐台阁门缓缓进来一个个缥缈的如仙娥的女子,尤其中间更甚,一身水蓝的流仙裙,极好的勾勒出女子的窈窕。
叮咚铃响的丝竹乐起,一眷眷水袖泼开,犹如铺开的山水画,美的撩人心弦。
萧澈眉宇紧皱,眼底闪烁着不悦,一口气梗在心口,一股烧辣咽下,涩的嗓子发疼。
慕思凝眼前有些许模糊,那片良辰美景在她的眼中皆是化作了虚无,烟消云散在天边的粉霞中。
回神,歌舞已停,抬眸,恰好对上萧澈投来的目光,慕思凝唇角一勾,喝了一口酒。
萧澈收回眸子,放下手中的酒樽,心中的怒气也平了不少。
“皇帝,这是内阁大学士沈彻的女儿沈舒窈,瞧着端庄乖巧,哀家甚是喜欢,皇帝你瞧封个什么位分?”太后笑着,竟是不问萧澈的意见,直接问了。
暗道太后的狠辣,皇后笑道:“这如今也不是选秀,太后娘娘如此岂不是委屈了人家姑娘。”
沈彻是太后的人,后宫已经有一个李嫔了,脑子不好也不好对付,这沈舒窈一瞧便是聪慧的女子,若是来了,后宫岂不是翻天了。
太
后瞧了一眼皇后,那一眼意味不明,并未答话,抿唇看向沈舒窈。
接收到太后的信息,那窈窕身段的女子跪在萧澈的面前,面颊粉俏,含水的眸子人瞧着心便要化了。
“能伺候皇上是臣女的福气,哪里有轻贱之说。”
一番话柔柔弱弱的,娇酥入骨三分。
不等萧澈说话,慕思凝直接起身来到御前,太后皱眉,看向慕思凝的目光明显不善。
萧澈疑惑,慕思凝不是让他把人收下的吗?
晕着点点粉色的指尖挑起沈舒窈的下巴,慕思凝嗤笑一声:“听说大学士沈彻风傲骨,一身正气,怎么就教出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出来!”
沈舒窈脸色一变,对上慕思凝的眼神带着不满,都是大学士的女儿,她不比慕思凝差,作何能让人如此侮辱。
“即便思嫔娘娘是宫中妃嫔,也不得如此污蔑朝臣之女!”沈舒窈一张小脸委屈,在慕思凝风霜凌冽的面前,如同被欺负的娇弱花朵,让人心生怜悯。
慕思凝放开沈舒窈的下巴,脸色染上些许红晕,脚步踉跄了一下,显然是有了些醉意,月桐奇怪,娘娘也就喝了一杯酒罢了。
“作
为闺阁女子穿成这番模样大肆献媚邀男人的宠幸,与青楼舞伎有何区别?再者,一个女子竟然在男子的面前将自己的爱意表达的如此明显,你的女德女容呢?莫不是沈大人没有教你?”慕思凝如此样子后宫中人都不曾见过,那醉酒后的媚态真是在慕思凝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,萧澈瞧见她眼底的一丝清明,竟也是不舍得移开眼。
沈舒窈被这一番话说的满脸羞红,慕思凝字字句句无一不对,她竟是无从反驳,太后瞧慕思凝的样子也不好发火,心道失策。
谁知慕思凝踉跄了几步,到了萧澈的桌前,眉宇的媚意勾的萧澈移不开眼,只见她上下嘴皮微动:“这样的女子给陛下做个宫女都是勉强了,又岂能做皇上的妃嫔。”
慕思凝此刻的声音也是娇娇弱弱的,甚至比方才的沈舒窈更入骨,沈舒窈满脸涨红,谁知道这慕思凝瞧着清清冷冷的,竟也是这般勾人的**!
“来人啊,思嫔醉了,扶她到偏殿休息。”皇后连忙起身,担忧的瞧着慕思凝。
她可不能让慕思凝再继续下去,皇上的心本就在她的身上,如此,还不更加宠着
了。
几个侍女上来扶慕思凝皆是被月桐打开,她家主子如此精贵的人儿,岂是这么些**才能碰的。
被慕思凝这么一搅和,太后也不好强制萧澈收了沈舒窈。
“思嫔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才女,她的话也不无道理,可是舒窈也是好人家的女子,若是就这么出去了,那名声就不好听了,说来也是哀家的错。”太后在那里自怨自艾起来,这番姿态,便是想要萧澈收下这个女子。
萧澈敛眸,甚是‘贴心’的说道:“太后不必忧心,就把她留在儿子身边做御前宫女吧,也不算辱没了她的一番心意。”
太后点点头,也只能这样了,看向沈舒窈的目光里夹杂着些失望,本以为这个女子能与慕思凝对抗一番,没想到也是一个废物。
放到皇帝的身边,且看她的造化如何。
沈舒窈满脸失望,目光寻着太后,期望太后能给自己说一两句美言,可惜太后的眼神已经没有看她,不由失望的低下头,太后这是对她失望了。
“看,那是什么?”
突然一声惊诧的叫声,众人寻声望去,两只白鹤盘旋在高唐台的上空,叫声欢快,不禁把众人
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。
在大梁,白鹤是吉祥的物件儿,如今这番样子,萱妃看了一眼萧澈,奉承道:“皇上,您瞧,今日是上巳春宴,就飞来了两只白鹤,岂不是昭示着大梁繁荣昌盛,国泰民安?”
萧澈亦是有些高兴,他尽然不信这个,可是这番奇景也冲淡方才他压抑的心情。
高唐台侧殿,慕思凝正躺在贵妃榻上假寐,刚刚的一番表演也不知道萧澈会不会满意。
“娘娘,外面飞来两只白鹤,娘娘可要去瞧瞧?”雪枝轻声问道。
白鹤?
慕思凝睁眼,那清冷的眸子里哪里还有醉意,清明的比那深潭的泉水还要清澈。
那白鹤整个长安只有汤泉行宫那边有,那么远的距离怎么会到这里来,一定是有人事先就放好了。
“扶本宫起来。”慕思凝起身,月桐闻声上去扶住慕思凝。
刚出侧殿,慕思凝才靠近人群就瞧见那两只白鹤竟往阁楼里冲来,靠的最近的就是皇后,顾不得许多,慕思凝上前就想拉住皇后,谁知道那两只白鹤冲下来的对象就是皇后,皇后一阵慌乱,背后突然有一股力道袭来,身子往栏杆外扑去。
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