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家旧宅,楼寅与笙空重伤,靳无极与神凰僵持不下。因果锁八方悬列,地下符印交缠,蓝色的灵力间画面纵横交错,隐约可知因果锁阵中的凶险。
“把他还给我!!!”靳无极赤红的双眼透露着疯狂,手中破染不间断的攻击着因果锁阵,可是除了加重身上反噬的伤,因果锁阵却不见丝毫受损。
神凰悬立锁阵上方,居高临下的看着苦苦挣扎的靳无极,轻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垂死的虫子。
楼寅上前拦下靳无极自杀式的攻击。“夏陌被困锁阵,你若死了,他便真的没有生路了!”
靳无极凶狠的看着楼寅,落在他脖子上的破染渐渐松下。“要怎样,才能救他。”
“因果锁阵困人因果,他会逐渐放大本性的黑暗,抹去所有美好,直到被困死在阵中。”见识过因果锁的厉害,楼寅也是忌讳神凰的这件法宝。“四个时辰,若夏陌走不出自己的因果幻境,最后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“他若有何不测。”靳无极阴戾嗜血的看着神凰,血肉模糊的身体,狰狞扭曲的表情叫人不寒而栗。“上天入地,我定会叫你与天下为我挚爱陪葬!!”
楼寅扶着靳无极与神凰对峙,血染白袍,如冰雪般的容颜冷的入骨。“神凰,他若死了,我恨你永生不恕。”
“楼寅,当初歌玉死了,你可有半分难过?”神凰恨意的看着楼寅质问。“如今为了这个满是阴谋算计的人,你竟对我说出这般狠话?”
“你若恨我,尽可杀我,放了他。”楼寅上前。“我用己命,换他安好。”
一声慈悲引得神凰回头,笙空立在一边,一身血色不掩他出尘风华。对上笙空的双眸,三分冷漠,两分怜悯,五分失望,让神凰心中收紧,只觉得有些冰凉。
“潜伏姬少侠身边,故作重伤,伺机偷袭,施主又何尝不是阴诡算计之人?”
“闭嘴!”神凰厉喝,眼中汹涌着怒意。“怎可拿他与我比较!你们都是魔怔了,被他骗的可怜!阴谋诡计一身,满口胡说八道,他早晚要了你们的性命!”
靳无极回头去看楼寅,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祈求。“救救他。”
凝视靳无极许久,楼寅别开脸。“因果锁阵,只有夏陌自己看破自己的因果执念,除此之外别无他法。”
“若他看不破呢?”
“……”长久的沉默,楼寅低低叹了一口气。“把手给我。”
靳无极没有任何犹疑的伸出手,楼寅施法,一条纤细几乎无形的银丝系在了靳无极的小拇指上。
“我曾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术,你可由这条线引着去找他。我已与你说过因果锁阵的凶险,若两个时辰你还未曾出来……”楼寅没将话说完,但所有人都明白楼寅的意思。
看着指间的银丝,靳无极坚决。“陌陌不在,无极何须苟活!”
说罢,靳无极转身决绝进入阵中,顷刻间被淹没蓝光之中,消失在因果锁阵。
黑暗的房间中,姬夏陌发疯的翻乱桌上的陈列,取出纸笔颤抖着写着靳无极的名字,睁大的眼中盛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他知道这个人对他很重要,他知道他爱着这个男人,可是,是从什么时候,他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已经起不了半分波澜。
眼睛干涸的难受,却流不出一滴眼泪。记忆中那个爱与他闹脾气的男人,他已经开始淡忘他的模样。
不可以,不可以忘记!!!
靳无极身在一片混沌之中,他拼命的奔跑,大声的叫着姬夏陌的名字。
没有尽头的方向让人绝望,寂静的世界几乎要将他逼疯。他思念着那个他深爱着的少年,他害怕再也无法看到那张嚣张狡黠的笑脸,恐惧无法再听到少年软糯的撒娇。
‘靳哥,吃橘子~~’
‘陌陌,你在哪里?’
‘我以后会听你的话,会任你欺负,会拿命对你好,别离开我。’
‘陌陌,回家了……’
西餐厅三楼包间,姬夏陌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,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玩着手机,猩红的嘴角上扬三分,明明是笑着的,却让坐在对面的孙三炮毛骨悚然。
“龙哥,靳无极是谁啊?”孙三炮似乎想打破此时诡异的气氛,指着姬夏陌手机外壳没话找话。
姬夏陌翻开手机,看着外壳上被歪歪扭扭刻着的名字仿佛楞了一下,转眼间又恢复平静,摸着下巴思索片刻。“像是一个朋友,也记不清了,管他做什么。”
姬夏陌将手机扔回桌上,摇晃着杯中的红酒。“赵晓晓最近如何?”
“有龙哥你发话,整个都城谁敢不给面子?”孙三炮笑得讨好。“那丫头过的凄惨,差点疯了,昨个还哭着喊着要见你呢。”
姬夏陌嗤了声,敛下的瞳孔深处闪烁着血腥。“赵家,最近也很热闹吧?”
“何止热闹,那说出去就是一台大戏!”孙三炮连比带划夸张的跟姬夏陌形容。姬夏陌歪着头听孙三炮说着赵家近段时间的笑话,眼中的笑意冰冷刺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