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歌一身休闲装两手插在兜里,欢喜的吹着口哨等候在北大的校门外,看到秦澜穿着一身雪纺裙,温婉清纯,突兀的胸前抱着一本徐志摩的散选集从大门出来,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奸邪的笑意,潇洒地迎上去说:“秦澜,做我女朋友好吗!”
陆歌都不记得是第几次向这位北大艺术学院的校花表白了,第一次是在女生宿舍楼下被泼了一盆凉水,感冒了一个星期,第二次是在图馆被推出窗外,幸亏是一楼只摔伤了腿。
第三次是在公园被当众奚落,本想假装跳河自尽,一个不小心滑进水里大呼救命,尽管水位只漫过半腰,不过好在这样的囧事多了也就习惯了。
“陆歌,你一个又穷又酸的大学生,人还长得跟个猴一样,我对你实在是没什么兴趣。”秦澜莫名其妙的站住,反应过来就直截了当的拒绝,完全没有一点要考虑的意思。
“秦澜,我一无所有,只剩下一颗爱你的心,人是长得有点对不起观众,但这恰恰说明我不会花心,再说没兴趣我们可以慢慢培养。”
陆歌一脸真诚的样子,心里的潜台词却说:“我要是什么都有,那就是你来追我了,人长得丑只能怪我老陆家基因不好,正因为如此,才更要找个好看一点的改善一下,不然下一代估计都要长成山顶洞人了,如果我是全世界最好看的那个人,也不会看上你了。”
秦澜轻抚秀发,风情万种,露出惬意的微笑。
“无聊,你不是一无所有,你还有病,再说了,谁说长得不好看就不会花心了,你这是什么逻辑,亏你还是北大中系的高才生。”
陆歌一本正经的说:“你没看电视剧里的小白脸都是人见人爱,那么多美女他挑来挑去的不花心才怪。我们这些长得跟猴似的自然没人喜欢,就只能一心一意的去爱一个人了。”
秦澜语笑嫣然的说:“你自己都说了没人喜欢,那我凭什么要喜欢你。”
“看来就凭这两张演唱会的门票,确实是不可能要你喜欢我,那我只有一个人去了。”
陆歌从兜里掏出两张朴树演唱会的门票,放在秦澜眼前晃了晃,装模作样的说完,马上转身头也不回就走了。
秦澜连忙抓住陆歌的手臂,惊喜的问:“陆歌,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门票,我可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买到。”
陆歌心里窃喜,脸上不苟言笑,还抓住秦澜的手深情的说:“秦澜,我每天从凌晨排队到上午,为了买这两张门票吃不饱睡不好,可我喜欢的不是朴树,我喜欢的是你,当时我在售票处暗自发誓,即使饿死困死我也愿意,只要能和你去看一场演唱会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陆歌,为了两张门票,实在用不着这样为难自己。”秦澜嘴上不说,可从她哽咽的语气,还有润润的眼眶,便知道感动得一塌糊涂,若不是沉得住气可能就投怀送抱了。
“不,秦澜,我不是为了两张门票,我是为了你。”陆歌在镜子前练习这些对白的时候,都不知道笑了多少次场,但是现在看着秦澜泪眼迷离,以及听到她于心不忍的声气,连他都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的,事实上门票是他没花一分钱,跟隔壁相熟的售票大姐调侃要来的。
秦澜正处于一个悸动的年纪,面对这样一个狗血的剧情,即便心如止水,难免也会乏起一丝波澜,女人的心里防线就是如此高贵,又是如此低贱,如此坚强,又是如此脆弱,看着陆歌真情的眼神,她的怜悯之心犹如黄河泛滥,马上从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,变成一个温柔如斯的少女。
“这样吧!陆歌,我答应和你去看演唱会,但是做你女朋友的事,可以以后再说吗!”
“可以,都听你的。”
陆歌嘴上唯唯诺诺,其实心里早打定了鬼主意,看完演唱会出来说些伤心往事勾住秦澜的同情心,然后就是一碗接一碗的迷魂汤,实在不行用点技术手段,总之,今晚上床之前能想到的情况,他都预先谋划好了,除非神佛降世,否则谁也别想坏他这个精装好男人的好事。
“陆压道君!陆压道君!”
陆歌身子一怔,回头望见西方天空飘来丈六金身,一个面皮黄色的道人从天而降,他脑子里一万个草泥马呼啸而过。
秦澜若无其事的走在前面,回眸一笑说:“陆歌,跟我走啊!我们先一起去吃晚饭,然后再去看演唱会,你在哪里发什么愣。”
“秦澜,你就没有听到什么,看到什么吗?”陆歌万分惊讶,难道是自己产生错觉了,怎么秦澜感觉一点事都没有的呢!,他半信半疑的缓缓回头看去,只见那道人已然飞到身后,他整个人就跟掉进冰窟窿里一样凉透了
秦澜举目四望,摇头表示什么也没听见,什么也没看见,还有些担心的问道:“你是不是生病了。”
“没事,我们走吧!可能是最近没睡好。”陆歌强颜欢笑,神情恍惚的走到秦澜的身边,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快走。
“你真没事。”秦澜跟上去,看着呆若木鸡的陆歌,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那道人闪现到陆歌身旁,不像黑夜的幽灵,更像是光明的天使,一边跟随一边言语。
“道君,贫道乃西天接引道人,受女娲娘娘委托,不远万里从星辰外而来,便是为了让你去解救千万年前的一场人间浩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