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？”云婠轻声笑了笑，“这便有趣了。这沈如山又不是什么医药世家会自己配药的，这样的东西必得心腹之人替自己采买，连刘管家都不知道？”

“是。”暗卫点了点头。

云婠与顾长明对视一眼，万花楼的姑娘们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，但是这药只怕会牵扯出一些其他人来。

顾长明站起身，“将这些人的供词整理成册，一干人等皆带去官府衙门，你们亲去盯着官府的人报案，不得有一丝疏漏包庇。”

“是！”暗卫领命而去，大厅里又安静了下来。

“走吧，”云婠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，“我们亲自去看看这位沈大人。”

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，沈如山微微抬头，看着进来的人。

“殿下”沈如山蠕动着身子，想要爬过来，却又看到了一旁的老七，又缩了回去。

“沈大人。”顾长明撩起袍子坐下，一束阳光正正好地照射在他的脸上，眉眼俊朗，一双眼睛在阳光的映照下，显现出了老虎眸子一般的琥珀色，“这滋味，可还好受？”

暗卫显然已经对沈如山动了手，明面上看不太出来，这些暗卫都经过专门的训练，伤都在内里。

沈如山艰难地动了动身子，勉强扯出一个笑，“殿下，还不如给臣一个痛快。”

“你痛快的把事情交代了，我自然能秉公处理，给沈大人一个痛快。”

“该说的，我都说了。”

“药，”顾长明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，直接挑明，“哪里来的？”

沈如山沉默，“臣已经说过了，并不知晓此事。万一是谁给殿下下了药，又将东西放在我的房里呢？”

云婠挑了挑眉，有些想笑，“我们可没说那药是在哪儿搜出来的，你说你不知道，那你怎么知晓药在房里呢？”

沈如山身子僵硬，看了云婠一眼，脸色更是不好，低下头不再说话。

“看来，沈大人是打算将这件事情吞下了？我倒是很好奇，在江南最大的官员便是沈大人，有谁能够有这样的本事，让江南知府替他背黑锅。”

顾长明说完这话便站了起来，没有再看沈如山一眼，只留下一句：“我会将你提放在衙门，专人看守不会让你死了，也不会让你有危险，若你想说随时可以开口。可即便你不说，这件事，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。沈大人，好自为之。”

整个沈府清净了许多，几乎只有顾长明他们这个院子还有人。

暗卫已经将沈府的下人都做了登记，继续待在这里，维持府内正常生活，不得生事妄议。

几人回到院子，却有人早早等在了院落门口。

沈妙妙扑通一声跪在顾长明面前，声泪俱下，“殿下明查！臣女父亲一定是被人冤枉的！还请殿下明查！”

沈如山的夫人早亡，沈家也就只有沈妙妙这么一个女儿，如今沈如山倒了，她自然伤心。

沈妙妙生得不错，肤白胜雪，又有江南女子弱柳扶风之姿，跪在顾长明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，就连云婠看了都心生几分怜悯来。

顾长明后退一步，躲开沈妙妙伸过来扯他衣袍的手，“沈小姐，令尊已经移交衙门，是否冤枉有司衙门自然会查明。案子没有下定论之前，你依旧可以住在沈府，一应的衣食住行供应不缺。”

沈妙妙捏着手帕擦了擦眼泪，抬眸间，我见犹怜。

她身旁的下人扶着她站起身，柔柔弱弱的当真如柳枝一般柔软。

“呀！”沈妙妙不知是不是跪了太久，还是身体孱弱，竟然站不稳，直直朝着顾长明倒去。

一双手稳稳扶住沈妙妙的手臂，她抬头看去，正对上老七那双老鹰一般的眼睛。

老七勾唇，笑得活像个不成气候的登徒浪子，“小姐，小心呐！”

沈妙妙身体瑟缩一下，躲开了老七的手，“多谢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