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了天了反了天!”
“阮狗蛋你个挨雷劈的!你不得好死啊!”
“可怜我的盛啊,你怎么就那么命苦摊上那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大哥呢!他这是要把你给打死啊!”
“你们别拦着我,都给我滚!我要吊死在侯府大门口,让外面的人、让皇上看看阮狗蛋是什么玩意儿!”
“那就是个杀千刀的遭瘟玩意儿!”
“不孝母亲,殴打弟弟,这样不孝不义的玩意儿怎么当官!都别拦着我!你们谁要是宰拦着我,我把你们都发卖了,卖到那下等窑子里去,让你们天天去伺候那些下贱的泥腿子!”
老夫人听说阮英杰又把她的宝贝疙瘩给打得皮开肉绽、满身是血,她气得浑身发颤,一口老血卡在了胸口处。
她从不舍得打、不舍得骂的宝贝但,竟被阮英杰三番两次地暴打,这不是在剜她的心吗?
老夫人抓着一根麻绳气势汹汹地要往外冲,一副要吊死在侯府大门的架势。
她身旁伺候的嬷嬷、丫鬟们见她又要大闹一场,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,毫不犹豫地上前拦住了她,小心翼翼地哄劝着。
换做以前,老夫人是整个侯府地位最崇高的主子,她们肯定是要陪老夫人唱“一哭二闹三上吊”的戏码,可现在局势不同了啊!
自从老夫人上一次与二老爷合谋调包侯爷的嫡女后,他们就遭了侯爷的厌弃。
老夫人被禁足在荣禧堂,不得踏出一步;二老爷被打得一两个月都下不了床;老夫人身边最重用的李嫲嬷最为凄惨,被打得个半死后拖到了衙门,很快就因背主被处以绞刑。
荣禧堂的下人知道了那嬷嬷的下场,哪里还敢任由老夫人闹。
老夫人是侯爷的亲娘,她就是再如何闹,侯爷顶多也是把她给禁足了,可她们这些不加以制止阻拦的下人,那可就要遭大殃了,可能连命都要丢了。
这会儿嬷嬷、丫鬟们见到老夫人又要闹腾了,一个个吓得面色发白,只觉得死亡之剑就悬在她们的头顶。
她们也顾不得老夫人嘴上威胁她们要把她们卖到最下等窑子里的话,连忙上前抱住了老夫人,不让她真的冲出荣禧堂。
“老夫人,侯爷最是心善的人,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二老爷,这里面指不定是有什么误会!”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被抓起来后,她的位置则由王嬷嬷顶替了。王嬷嬷可不敢步李嬷嬷的后尘,一心都为自家侯爷开脱。
可她的话对老夫人而言,就跟利刃一般,老夫人的肺管子都要被戳破了。
“你个老腌臜货!在老娘这里当差,心竟然都跑到了阮狗蛋那里去了啊!”老夫人被拦腰抱住了,但她的手还能动,她抬起手就往王嬷嬷的脸上扇了过去,并吐了一口浓痰在王嬷嬷的脸上。
她恶狠狠地瞪着王嬷嬷,“呸”了一声:“我看你是人老心不老,这是看上阮狗蛋那玩意儿了吧?才在这里费劲吧啦地替他说好话!你在老娘这里说再多也没用,有本事你到他床上去岔开腿,说不定他会睁眼瞧你两眼!”
老夫人本就是一个乡野村妇,即使过了十几年的贵妇人生活,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粗鄙之气,张口闭口都是些恶俗的腌臜之话。
王嬷嬷刚被老夫人打了一巴掌,脸上都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,却在听到老夫人说她对侯爷有不轨之心后,大惊失色,整个人摇摇欲坠。
她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嬷嬷,儿孙都有的人了,哪里会生出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来。
老夫人这样冤枉她,是要她的命啊!她就是死了,脊梁骨都要被人给戳烂了!
“砰砰砰——”
王嬷嬷当场就跪了下来,用力地磕着地板,都把额头磕得乌青流血了。
“老夫人,老奴是个连孙子都要娶媳妇的老货了,怎么敢对侯爷起心思呢!”王嬷嬷声泪俱下,泣不成声地指天发誓,老奴要是对侯爷起心思,就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,死后下十八层地狱!”
老夫人抬起一脚就往王嬷嬷的肩上给踢了过去:“老娘就随口提一句,你就在这里指天发誓,摆明了是在指责老娘胡说!”